“厦门之败,原因在兵而不在将。”青年军二○一师师长郑果抓着一只鸡翅,边大嚼边大声说着。“我仔细地研究过汤长官的防御部署,就指挥而言,可以说是滴水不漏,颇有创意。败就败在刘汝明的第八兵团战斗力太弱,无法实现汤长官的指挥意图。我一向认为杂牌军靠不住,要是换上我的二○一师防守厦门北线,即使汤长官的机动兵团南调,共军也休想突破北线一步。”
这郑果长着一张紫酱色的方脸,浓眉毛,圆眼睛,阔嘴巴,脸腮上有许多小疱,身材魁梧,最多三十岁出头。他原是蒋经国在赣南举办军干校时的第一期高材生,后被蒋经国看中,保举到美国的西点军校受训了两年。人民解放军入闽时,才率二○一师由台湾调防金门的。
“是啊,刘汝明临阵脱逃,有负于党国的重托。不过,防守北线的七十四师师长李益智中将,还是尽了全力的,他一直打到最后,受伤才被共军俘获。”汤恩伯说着,看看满桌丰盛的菜肴竟一点胃口也没有。
“刘汝明临阵脱逃,蒋总裁是不会放过他的,听说毛人凤也已经派人到香港去秘密绑架,李延年都未能逃出毛人凤的手掌心,刘汝明也不会有好哇,何况毛人凤的侄儿,毛森这次还战死在厦门。”李良荣摇摇头,老气横秋地说,“文死谏,武死战,自古为训。共军凌厉,我等既不能为党国守土,当以战死沙场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