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们手忙脚乱地干起活来,有个水手根本就没有上过船,而是滥竽充数的。当时外派船员是很时尚的工作,一年能挣“八大件”,因此就有少数人走后门混了进来,那位水手名叫金山,他连工具都不认识,出尽了洋相。船长站在驾驶室外面的平台上,他表情严峻地俯视着水手们的工作场面,连连叹息。
大船离开码头不久就开始剧烈地摇晃,金山晕船呕吐得一塌糊涂,他趴在水桶边上张着嘴喘不过气来。可是这时候吴二过来要他去驾驶台。金山气喘吁吁地说:“我……我不行……”
吴二:“你不行也得行!”
金山一个高蹦了起来向吴二怒吼:“你有什么权力这样对我讲话!”
吴二:“为了救你!怎么样?晕船好点儿了吧?”
这样一来金山突然感觉好些了,但还是直不起腰来。他在国内算是个领导,自以为比工人优越,而这帮水手都是工人编制,以前根本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上船后虽说是思想上有放下架子的准备,但是面对着吴二的发号施令,而且态度蛮横得就像是对狗一样,这让他实在是接受不了,几乎是忍无可忍。吴二也瞧不起他,别看你在国内是干部,但是在船上你什么也不会做,因此对他也不客气,二人就对立起来。吴二让金山去接班,但是他现在别说去干活,就是连路都走不动了。可是吴二却毫不同情,反而是步步紧逼,一定要他去当班。此时他不禁哀叹自己鬼迷心窍,好好地上船来做什么水手!以至于落得个被欺压的地步。但此时他也无力反抗,只好连滚带爬地跟着吴二来到驾驶台。他面对驾驶台上无数个仪表和舵把就傻眼了。他虽说在国内时得到短暂的培训,但若实际操作,他却是一筹莫展。当班的外国二副可不管那个,你上班就要干活,可是他却什么都不会,二副怒吼着就要去找船长,此时金山真想去投海。可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吴二站出来了,他本来是应该下班了,可是他并没有走,而是对那个外国二副说:“这个人确实没有上过船,但是事到如今,我们总不能看他的笑话,这样会把他给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