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古从车若是之多者,一以表威;一因古无售食物之商店,凡旅行皆自持米粮釜鬲,自造食物,而庖人之属亦须追随,故须多车载之。然亦无须数百乘。訇輵雷殷,行列数里,其状甚怪,而讫不解其义之所在。然因是又证出当时社会二事:一燃料易,随处皆有,人虽多,造食不艰;一刍秣贱,马虽众易养也。
战国时赏赉恒以车
《庄子》:“宋人有曹商者,为宋王使秦。其往也,得车数乘。王说之,益车百乘。反于宋,见庄子曰:‘夫处穷闾厄巷,困窘织席,槁项黄馘者,商之所短也;一悟百乘之主,而从车百乘者,商之所长也。’庄子曰:‘秦王有病,召医破痈溃痤者,得车一乘;舐痔者,得车五乘。所治愈下,得车愈多。子岂治其痔耶?’”又,“有见宋王者,锡车十乘,以其十乘骄稚庄子。”此以今社会观之,以一寒士乍得车数十乘,其夫马何以养之?又何以用之?售于人乎?则君赐也;置于家乎?则虚耗也。而得之者反喜而骄人,则不得当时社会之真情况矣。
古兵车状况
古兵车皆以革鞔之使坚,所谓“革车三千乘”也。而无盖,尊者则笾人执笠,依毂而立,以御寒暑,《左传·宣三年》“又射,汰辀,以贯笠毂”是也。而有扃,扃者兵阑,排置兵器,《左传·宣十二年》“晋人或以广队不能进,楚人惎之脱扃”是也,扃脱则车轻;有旆,旆者帅旗,竖于车上,进居前,退殿后,《左传》“少进,马还,楚人又惎之拔旆投衡”是也。拔旆卧衡上,则不帆风,车行速。而马亦被甲。《左传·成二年》:“齐侯曰:‘余姑翦灭此而朝食!’不介马而驰之。”注:“介,甲也。”其车制广狭,皆与寻常乘车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