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迅速瞥了他一眼,然后又将头低下。
我可不能乱开口,我得审慎。我知道祸从口出,在不知道对手底细的情况下,我当然不能自乱阵脚。他们,到底掌握了我什么?
“我说林中权,你不是大名鼎鼎的林老虎吗?你的威风哪儿去了,你那口若悬河的口才哪儿去了?怎么,连话也不敢说,成病猫了?”那叫小李的青年忿忿地道。
张纪委将手一挥,小李刹住话头。几个人都找地方坐下,屋里烟雾弥漫,灯光都显得朦胧了。
我突然咳嗽一声,虚弱地说:“张书记,我想解手。”
张纪委将手一挥,说:“去吧。”
我在小李地押解下来到厕所。厕所独立在院墙旁,在经过那方天井时,我看见白絮一般的雪花。我伸出手,让那雪花停在手中。好冷,一阵痉挛自我脚底升腾,我感觉一阵惬意,脑袋也清醒了几分。要是我在外面,这个时候一定该在抢险现场,手捏手机,颐指气使,将手下人训斥得唯唯诺诺!哎,人啊,可真不能犯事儿,一犯事儿,就注定成为了龟孙子!哎,我过去那黄金一般惬意的日子哟!
雪花在手心一会儿就融化,变成了一汪一汪珠泪。我颓然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