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俄后读了第一部纪事之后,不禁为之下泪,以至俄皇在惊讶叹赏之中下令把原著译成法文,并令把作者移调,离开危险区域。这是我们很能了解的。在此只有鼓吹爱国与战争的成分。托尔斯泰入伍不久;他的热情没有动摇;他沉溺在英雄主义中。他在卫护塞白斯多堡的人中还未看出野心与自负心,还未窥见任何卑鄙的情操。对于他,这是崇高的史诗,其中的英雄“堪与希腊底媲美”。此外,在这些纪事中,毫无经过想象方面的努力底痕迹,毫无客观表现底试练;作者只是在城中闲步;他以清明的目光观看,但他讲述的方式,却太拘谨:“你看……你进入……你注意……”这是巨帙的新闻记录加入对于自然底美丽的印象作为穿插。
第二幕情景是全然不同的:《一八五五年五月之塞白斯多堡》。篇首,我们即读到:
“千万的人类自尊心在这里互相冲撞,或在死亡中寂灭……”
后面又说:
“……因为人是那么多,故虚荣亦是那么多……虚荣,虚荣,到处是虚荣,即是在墓门前面!这是我们这世纪底特殊病……为何荷马与莎士比亚时之辈谈着爱,光荣与痛苦,而我们这世纪底文学只是虚荣者和趋崇时尚之徒底无穷尽的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