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的解释会使你们感到失望,但无论对于我的朋友华生,还是对于任何对我的破案方法真心感兴趣的人,习惯上我绝不会隐瞒我的工作方法。不过,由于我在更衣室里被人袭击,我想先喝一点白兰地定定神,上校。刚才我已经用尽全力了。”
“我相信你的神经痛也不会再突然发作了。”
歇洛克·福尔摩斯开心地大笑起来:“我们过会儿再说这件事,”福尔摩斯说道,“我先按正常的顺序给你们讲一讲这个案件,并向你们说明引导我下决心的几点情况。如果哪些地方你不十分清楚,请随时问我。
“在侦探艺术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够从众多的事实中,辨认出哪些是主要问题,哪些是次要问题,否则就会分散你的精力,注意力不能集中。所以在这个案子中,一开始我就毫不怀疑,整个案件的关键一定要从死者手中那张碎纸查起。
“在深入讨论这个问题以前,我想请你们注意这样一个情况,如果亚历克·坎宁安讲的那一套是事实,如果凶手在枪杀威廉·科万之后立刻逃走了,那么,很明显不可能是凶手从死者手中撕去那张纸。可是如果不是凶手撕的,那就一定是亚历克·坎宁安自己撕下的,因为在那个老人下楼以前,好几个仆人已到了案发现场。这一点是很简单的,可是警官却忽略了。因为,他一开始就假定这些乡绅们与此案无关。那时,我决定不持任何偏见,而只遵从事实给我指引的方向。这样一来,在调查的初始阶段,我就发现自己对亚历克·坎宁安先生在本案中扮演的角色感到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