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男孩,有些不好意思,不想一阵箫声响起,一曲《枉凝眉》已从箫底散逸。想起大学一年级听到的轶事,摇摇头。季怀,认识你四年了,大学同学早就成了“沪女之友”,何必多此一举!小心提起宫灯,转身要走。箫声陡然一断,手被拉住:“桑静,那个故事你没听说过吧?”
“季怀,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要回去睡觉了。”
女孩挣脱了男孩,飞也似的跑下楼,回到宿舍,关上门,心里突突直跳。中秋箫歌是他们学校出了名的佳话,她怎会不知道。这《枉凝眉》自桑静入学以来,被多少痴男怨女吹过,可惜今晚她只能假装装聋作哑不解风情。把灯插回原处,发现快跑时,宫灯不小心擦到了哪里,下扇有一面被擦了一道痕,正好是白帆生日的月份,一朵粉色的樱花上有些刮花。桑静又气又恼,气的是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恼得是明明因为季怀却又不能怪他。手指摩挲着这道刮痕,一痛。原来,那个面看不出来,刮痕竟有个小小的裂口,割破了桑静的手指,一滴殷红点在淡粉的樱花上。她一个激灵,回神时又觉得自己多虑了。可惜了这盏灯,更辜负了白帆一片情。
“灯被我不小心刮破了,怎么办?”
“那再做一个。做个什么样子的,等我回来你自己挑。”
关上翻盖,双颊绯红,望望窗外倾泻一地的月光,女孩用纱帐捂了脸。也许,她该谢谢季怀,如果不是破了,白帆怎么会主动提出带她去做灯。这是在约她吗?白帆,我说过的,要融化你。你,真的被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