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勒认为自由教育应当是全民的终身的教育。他与赫钦斯一样分析了自由教育的实施条件,指出现代社会民主政体的建立、经济的繁荣和闲暇时间的享有,已使传统的只为少数人所享有的自由教育成为人人都能接受的教育。而学校教育在实施自由教育方面是有局限性的,学校不可能完成全部的教育,因为学校存在着“学生过于年轻或不成熟、课程不适合年轻人等这样一些内在局限性,闲暇活动的重要方式之一就是离校后继续学习,学校教育充其量只是一种准备”[45]。
在教学的性质和方法上,阿德勒沿袭了亚里士多德的思路,把教学与农耕和医疗工作进行了类比。他认为教学是一种“合作性”的艺术,这种艺术与“操作性”的艺术具有明显的不同。操作性艺术是指制鞋、造船、绘画、雕刻一类的艺术。在这类艺术中,艺术家是成品成型的主要成因,自然起着为艺术家提供资源或模型的作用,没有艺术家的工作,自然本身无法生产出鞋子、船只、绘画作品或雕塑之类的产品。“合作性”的艺术所从事的是“自然本身也能做的工作”,没有艺术家的介入,自然本身也会产生结果,与艺术家介入相比,只是结果的好坏及程度可能有所不同罢了。比如,生物无须医生亦可得到健康,植物、动物无须农夫、饲养员亦可生长,熟练的医生和农夫等仅是使健康或生长更确定、更规则、更充分而已。在社会中有些人不靠教师的帮助亦学到了不少东西,有广博的学问和深刻的见解就是这个道理。教师的作用只是在于“他讲求方法的指导使我们的学习更容易而且更有效”[46]。教师必须像农夫和医生一样对会使其艺术产生完满结果的自然的进程保持极高的敏感度,对教师而言,就是对学习的自然进程保持这种敏感度。正是人类学习的性质决定了教育的策略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