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长话短,转眼夕阳西下,营帐便扎在一处开阔地方,令仪与碧萱的营帐被安排在最中央的位置,紧挨着的是婆子们和小丫头的营帐,另一侧云旗与鲁颂的营帐紧贴着博洛的帐子。
虽是七月里,白天还热,夜里不觉就凉了起来,野外更是风冷。碧萱叫来云旗,往行李车上翻出厚铺盖与令仪用。
博洛在马上拘了一天,用过晚饭,就走出帐子舒散筋骨,远远见他二人翻箱倒柜,便随意地走过去:“什么事?”
云旗闻声忙上前请安,并指着碧萱说道:“这是姑娘身边服侍的,名唤‘碧萱’。”
碧萱机警地一蹲到底,口内道:“二爷万福!”
博洛不在意地抬抬手,让她起来,见她一身佣妇打扮,并不梳辫子,忽然朝云旗狡黠一笑:“你媳妇儿?”
云旗忙点头,碧萱更羞得抬不起头。博洛眯起眼睛口瞧着他俩,越发要调笑:“要不要打发人给你们另设一帐?”
“二爷说笑了。”云旗低声回道,“碧萱来给我们姑娘拿毡毯,怕夜里凉下来没得用。”
见云旗中规中矩,碧萱脸上讪讪的,博洛也失了兴致,正色道:“难为你们细心,都去吧,回头我打发人把那大狼皮褥子给你们姑娘送去。”说完转身要走,忽又站下,把云旗招至近前,小声道:“这一带胡匪不多,走兽不少,夜里要警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