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先贤们的治史心语告诉我们,既不可驻足于日常生活的表象铺陈和史实排列,又不至于被轰轰烈烈的历史事变晃炫自己的眼睛,做到真正洞察历史丰富而复杂的表象背后鲜为人知的社会哲理和启人心智的学理,才是当代历史家的学术使命。正是基于这一深刻的省思,我们要坚持一个贯通日常生活与历史事件研究的史学诉求,期望突破社会史聚焦于日常生活,事件史或革命史注目于社会运动和历史事件的区隔。史学之所以为史学,尤其是新史学,其价值与功能当在创造中继承,当在创新中发展。史学研究应该有终极性关怀,应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明人文之常,求民生之利。
更值得我们进一步思考的问题是,新时期的史学发展是以“新史学”话语来诠释自己的时代价值的。其成就突出体现在两个方面,即社会史、文化史领域的新开拓和跨学科研究领域的新建构。新史学发展中形成一个主导趋向,就是求新。新社会史、新文化史、新革命史、新清史等试图标领史学潮流的诉求,为我们画出了一条着意“求新”的当代史学演进轨迹。但当代史学风尚在刻意求新的追求中,似乎疏离了史学求真的学科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