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应当留心研究每个人,但决非每个人都值得爱。
以上所说决不是一份同作家的职业——说得更正确些,同作家的使命,——有关的那些品格和特点的完整“清单”。
很早以前,还是在战前,我就开始写一本关于如何写书的书。写到将近一半,这项工作就被战争打断了。
我开始写这本书,并非仅仅根据自己的经验,而主要是根据许多作家的经验。我仔细观察自己同行的工作,搜寻形形色色的作家和诗人的言论,阅读他们的书信、日记和回忆录,因而多少积累了一些素材。
当然,对这些素材可以进行某种程度的整理,并且就照这种样子予以发表。结果必然是一部自诩有某种科学性的干巴巴的学术著作。
然而我所追求的不是这种东西。我不愿仅仅作些说明。作家的工作理应得到比一般说明多得多的东西。应该找到和揭示最伟大的、有时难以名状的作家工作的诗意——它那潜在的热情,它的欲望和力量,它的独特性,以及它最奇异的一个特点,即作家的工作固然能充实别人,但主要恐怕还是使作家本人、使大师本人得到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