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忘了我跟特·玛赛打过六个月交道。”
勃龙台说:“孩子,难道我真的愿意把这样一个美男子介绍给特·蒙高南太太吗?你要反对,刚才的话就算我没有说。可是我相信,问题不在于什么女人,而是要吕西安宽宏大量,饶赦那个可怜虫,在吕西安的报上变作箭靶子的家伙。夏德莱太不聪明,把那些文章当真了。特·埃斯巴太太,特·巴日东太太,还有特·蒙高南太太府上的一般常客,都关心鹭鹚,我答应替洛尔和彼特拉克,特·巴日东太太和吕西安讲和。”
吕西安好似浑身添了新鲜的血液,报仇雪耻的快感使他陶醉了,他回答说:“啊!他们终究被我踩在脚下了!我感谢我这支笔,感谢我的朋友们,感谢新闻界的可怕的威力。我自己还没写过对付乌贼鱼和鹭鹚的文章呢。老弟,我可以去。”他把手拢在勃龙台腰里,“是的,我可以去,不过先要他们领教一下,我这样轻飘飘的东西有多少分量!”他把写拿当书评的笔扬了一扬。“明儿我短短的写上两栏摆布他们一顿,以后咱们再瞧着办。高拉莉,你放心!这不是谈恋爱,是报仇,我报仇一定要报得彻底。”
勃龙台道:“这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对什么都厌倦的巴黎社会难得会这样骚动的;吕西安,你知道了这一点,也可以自豪了。你将来准是个大混蛋,”勃龙台用了一个有分量的字眼,“这样下去,不怕不得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