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庭出口的通道上,是不允许多逗留的,所以杰里没有听见他们接下去说些什么,便走开了。留下他们俩——相貌极其相似,举止截然不同——肩并肩站在那儿,高悬在头上的镜子里照出了他们的身影。
在满布小偷和流氓的前厅里,虽说有羊肉馅饼和麦酒解闷,一个半钟点的时间还是过得缓慢难熬。嗓子沙哑的送信人吃了那种点心后,很不舒服地坐在一张长凳上打起盹儿来,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人声,一股急速的人流涌向法庭的阶梯,把他也卷了进去。
“杰里,杰里!”等他到了门口,洛瑞先生已经在那儿叫他了。
“在这儿,先生!要往回挤真跟打架一样。我在这儿,先生!”
洛瑞先生从人群中给他递过来一张纸条。“快接住!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先生。”
草草写在纸条上的是四个字:“无罪释放”。
“这回要是你再送‘复活’这个口信,”杰里转身往外走的时候,嘴里嘟哝道,“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走出老贝利之前,他根本没有机会再说什么,或者说再想什么,因为人群乱哄哄的,突然一拥而出,几乎使他双腿架空冲了出来,嘈杂的嗡嗡声冲到街上,仿佛那些失望的绿头苍蝇一窝蜂飞了出来,各自分头到别的地方寻找腐尸臭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