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文森合作剪同一排树,刚开始我还老实巴交地根据规定去数枝蔓,每棵树剪断和留下的都数清楚,还会分析哪些枝比较强壮,留下来利于生长,甚至会在某两根或三根中间到底剪断哪根犹豫半天,如果强壮度差不多,我还会考虑美观的问题。总之,虽然琳恩一直夸我学得快、做得好,但我仍对自己不够满意,总不能比温吞吞的文森还慢吧?
结果,Sasha和Kai都已独立完成一整排,文森也不紧不慢地完成了大半排,而我仍没有太大进展。琳恩安排Sasha和Kai过来帮我,让我觉得有些丢人。经过一番观察,原来他们做得快,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数枝蔓,凭感觉大概留下一些,然后一通乱剪,八九不离十就好,不会像我考虑那么多,也不会像我仔细检查,而琳恩也没提出异议。我便依葫芦画瓢地去做,刚开始总有强迫症想数数到底留下了几根枝,后来慢慢适应了,睁只眼闭只眼,速度就提了上去。
不到中午12点,工作完成,打道回府,我很兴奋,原来这份工作没想象中那么痛苦。太阳出来之后,葡萄园也不会太冷,有时甚至热得可以只穿一件T恤。远方有雪山,近处有撅着肥屁股不停跳来跳去的小绵羊,一切都挺好啊,而且树剪虽然重,但肯定重不过装满猕猴桃的工作袋。半天下来,我竟一点儿都不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