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看这个,”花玉朗伸手在自己脖子间摸索了两下,突然扯出一块玉牌来。花蕊娘定睛一看,这块玉牌她认得,花玉朗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好,这牌子是她母亲精挑回来拿到隐山寺请主持大师开过光的,从小就让花玉朗佩着,从未离过身。
“你怎么留住的?鬼机灵。”花蕊娘眼睛一亮,伸手捻住玉牌不住地摩挲,这是上好的冰种翡翠,这下可好了。
花玉朗嘿嘿一笑,往花蕊娘怀里滚了滚,忽又换了副神情,直起身来捏着玉牌想了半晌,才抬头对着花蕊娘认真地说道:“姐,咱把它当了吧,给爹爹和娘亲买上好的棺材。”
“恩,”花蕊娘兴奋地点了点头,低头却看见花玉朗小嘴撅得高高的,眼泪在眼眶里不住的打着转。花蕊娘心中一痛,八九岁的孩子,谁不希望天天在双亲跟前撒娇承欢。一日之间成了孤儿,却连想要留个最后的念想都已不能,也不知他稚嫩的肩头,是否真的能承受这巨大的打击。
“朗哥儿莫哭,爹爹和娘亲都在天上看着咱们呐。朗哥儿是男子汉了不?咱们往后都要好好的过着,好叫爹爹和娘亲安心。”花蕊娘转头看了一眼油布蒙着的父母遗体,像是安慰花玉朗,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轻轻叹道。
花玉朗往花蕊娘的怀里使劲缩了缩,两个半大的孩子紧紧依偎着,祈祷这绵长难熬的夜晚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