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德问题是哲学的根本问题,自然哲学式的本体论、宇宙论已经为科学所取代,“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的问题惟有以伦理学的角度重新做出回答,才能回归哲学的本意。哲学的反思以自身而言,原本就该讲仁讲义,关注于义不容辞、义无反顾的意愿本身,去追寻人生意义。不反对科学和理性,但不唯科学和理性,科学和理性是实现人生意义的方法,人生才是最根本关切的目标。
在道德问题上,大致上世界各大宗教都是向各自之神祈求。或仰赖先知,或向先行觉者借力(如净土信仰“信愿念佛”),或与神秘相合(如奥古斯丁的神秘神学、印度的“梵”和伊斯兰教的苏菲主义),但讲仁义的中华儒学却特别地说“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实际上是以己为神,遇事不顺先向己求,“命自我立,福自己求”。如果将这种精神套用于诸宗教,其实在精神的小世界里我就是神。据说犹太教神名“YHWH”本意就是“我就是我”[2];波斯人曼苏尔·哈拉吉说“我即神”;西塞罗说:“人几乎就是终有一死的神”。费尔巴哈称“神学的秘密就是人本学”;孔德要建立人的宗教;爱默生、梭罗还曾发起超验主义运动,等等。在我看来,不是“人”,而是“我”,我的精神世界是我所造,我先于此世界的生成,世界在我中。这就是唯我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