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在月色下吊了多久,寂静一度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顾盏辞从来不怕死,从他懂事起,他几乎就在药罐子里泡着长大,甚至每个月都要忍受蚀骨钻心的泡药疼痛,他常常想,自己会不会哪一天就这样死了,他从来不惧怕死亡,他只是不甘心就这样浑浑噩噩的来世间走一遭。
顾盏辞在意识混沌间,看到巷子口出现了一身紫衣长裙,那道紫色的光从月色中慢慢的走近他,她的步履轻缓不紧不慢,黑发束起,在风中飒飒而立。
那人的手里拿着一支吃了两颗的冰糖葫芦串。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步雪歌。
她没有着急的要救顾盏辞,只是慢悠悠的走到顾盏辞的面前,插着腰仰头看着他道:“好像每次与殿下在宫外相见,都是这般倒霉的场景。”
顾盏辞看她一幅看好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加上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更加不愿与她对话。
他干脆闭起眼,不去看步雪歌。
“都被吊在此地吹了一个时辰冷风,还没想明白吗?”步雪歌咯咯的笑着,声音似银铃。
顾盏辞蓦然明白了,步雪歌早就来了,她只是躲在暗处没有出来帮他。
他睁开眼,愤怒的看着她。
“别用那种眼光看着微臣,这宫是殿下要出的,人是殿下自己的积怨,救不救殿下完全凭微臣的心情。”步雪歌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把竹签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