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上次你在雅茅斯待的时间长吗?”
“不算太长,先生。”
“你看见那条船完工了吗?”
“是的,先生。我留下来就是为了看到那条船完工。”
“我知道!”我看见他毕恭毕敬地抬眼望着我,“我想,斯蒂尔福思先生还没见过那条船吧?”
“我实在说不准,先生。我认为—但我实在说不准,先生。祝您晚安,先生。”
说完这话,他对在场的所有人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便退了下去。他走后,我的客人似乎呼吸顺畅多了,我自己也如释重负。在这个人面前,我总有一种处于劣势的奇异感觉,总是觉得束手束脚,很不自在。我的良心也在我耳边低声责怪我不信任他的主人,让我好生苦恼。我心中不由得生出隐隐的不安,唯恐他发现我的秘密。其实我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却总觉得这个人已经看透了我,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这样左思右想,又因为担心见到斯蒂尔福思本人而愧悔不已。这时米考伯先生唤醒了我,他对已经离去的利蒂默大加赞赏,称他是最体面的人物,是无可挑剔的仆人。可以说,刚才利蒂默向所有人鞠的那一躬,米考伯先生已经以无比屈尊俯就的态度全数领受了他应得的那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