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尼!”公爵叫道。
大厅尽头的凹室里传来哈莱克的声音:“在,大人。”
“给咱们弹支曲子吧,哥尼!”
凹室里立刻传出了九弦巴厘琴的声音。公爵比了个手势,仆人们便开始把一盘盘佳肴端上桌来。拌了赛派达酱的烤沙兔,天狼星的阿普洛玛吉奶冻,温室种植的恰克,美琅脂咖啡(一股浓郁的肉桂香立刻萦绕在桌旁),还有货真价实的香烤沙鹅,佐以一瓶瓶冒着泡的卡拉丹红酒。
然而,公爵仍然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客人们等着,他们的目光在面前的佳肴和站着的公爵之间不断睃巡着。雷托说:“古时,运用自己的才智款待客人是主人的职责。”他紧握水杯,指关节渐渐发白:“我不会唱歌,但我可以把哥尼弹奏的曲子的歌词念给你们听。就把这当成我的另一番祝词吧,献给所有以自己的生命换来我们的今日的人。”
桌边出现了一阵不安的骚动。
杰西卡垂下眼帘,打量着坐在她附近的人:有圆脸的供水商及其女伴;面色苍白、神情严肃的银行业务代表(他像长着一张狐狸脸的稻草人,眼睛死死盯着雷托);举止粗鲁、脸上有刀疤的图克,他始终垂着那双蓝中透蓝的眼睛,不肯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