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托!”马尔基在他身后喊道。
雷托听到担架碾压着沙粒,沙子是被大风卷上凌云阁的。
马尔基又喊起来了:“雷托,你是最棒的!这个宇宙里没有一种邪恶能超过……”
一记湿漉漉的重击截断了马尔基的喊叫。一击封喉,雷托想。是的,莫尼奥精于此道。接着传来阳台透明罩滑动开启的声音,继而是担架摩擦栏杆的刺耳声,最后归于寂静。
莫尼奥一定会把尸体埋在沙里,雷托想。沙虫重现的时候还没到,无法吞尸灭迹。雷托转过身,朝大厅另一头看去。莫尼奥凭栏而立,俯视着……俯视着……俯视着……
我无法为你祈祷了,马尔基,也不能为你,莫尼奥,雷托想,我成了彻头彻尾的孤家寡人,也许是帝国中仅存的宗教意识……所以我无法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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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不了解历史的流动、潮涌以及领袖们在这些力量作用下的行动方式,你就无法了解历史。领袖会竭力维持某些条件使人们离不开他的领导。因此领袖需要局外人。我提醒你们慎重评价我的生平。我既是领袖又是局外人。别误以为我只是简单地把国家改造成了一个教会。这是我作为领袖的职责,而且我有许多历史样板可供借鉴。至于我局外人的一面,可以从我们时代的艺术作品看出端倪。这些作品以原始粗犷的风格为主导。最受欢迎的诗歌?史诗。流行的戏剧范式?英雄主义。舞蹈?基本失传。莫尼奥认为舞蹈是危险的,他的观点正确。舞蹈刺激想象,会让人们感觉到我夺走了什么。我夺走的是什么呢?是参与历史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