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回来了。”
杨易抬起袖子遮住面庞,冯原对他来说如师如父,除了少年之时,他好久没有在先生面前哭过鼻子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平日里镇定自若的冯原声音也是有些微微发颤,虽然竭力压制,可隐隐间还是带着那种颤鸣声。
只是这句话之后,读书人就沉默了下来。
他看着对面那个自小看着的孩子,黑衣白面,一头黑发剃尽,想来是已经入了黑衣教。
当日他被黑衣教之人救出来之后,两人曾经见过一次。可很快杨易就随着黑衣教那些人匆匆而去。
那时他就知道自己这个学生多半是有了自己的答案。
冯原心中叹息一声。
他还记得当年杨易父亲将他送来时,他还不过是个消瘦的小家伙,如今终于是个男子汉了。
杨易擦干了眼角的泪水,轻声道:“先生,对不起。”
冯原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酒水。
“既然回来了,那就不着急,先就陪着和我喝杯酒。那天你走的匆忙。先生这顿酒已经等了你有些日子了。”
他拉着杨易坐下,桌上早就摆好了一壶刚刚温好的酒,一碟咸花生。
两双筷子,搭在花生上。
与当日杨易愤而离开私塾时的布置丝毫不差。
冯原给他倒了一杯酒水,“这些日子在牢狱之中真是苦了你了,你自小身子就弱,走这一趟对你来说到真是一件苦差事,不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嘛。你小子虽然虽然受了些苦,可想来终归是收获更多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