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彻小姐重又把手帕放回自己的口袋,凝神望着我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接着说:“刚才我在街上看到你了。你也许以为我腿短,气也短,不可能跑得跟你一般快,一定追不上你。不过我可知道你打哪儿来,所以就跟上来了。今天我已经来过这儿了,可是那位好人不在家。”
“你认识她?”我问道。
“我听人说起过她,说到过她的为人,”她回答,“在欧默-乔兰铺子里听说的。今天早上七点钟,我在他们那儿。上次我在旅馆里看到你跟斯蒂福思时,斯蒂福思跟我说起过那个不幸的女孩子,你还记得吗?”
莫彻小姐问我这句话时,她头上的那顶大帽子,还有墙上那顶更大的帽子,又一齐一前一后地摇摆起来。
她提到的那句话,我记得一清二楚,因为在那一天里,那句话在我的脑子里想过好多遍。我把这情况如实告诉了她。
“但愿他遭殃,”小女人说,在我和她那闪亮的眼睛之间,举起了她的食指,“那个该死的听差更得遭十倍殃;不过我当时相信,对她有着孩子气的恋情的,是你呢!”
“我?”我重复了一声。
“真是孩子,真是孩子!”莫彻小姐喊了起来,她又在炉栏上一前一后地摇摆着身子,不耐烦地绞着双手,“那我以瞎眼遭厄运的名义问你,你为什么那么夸奖她,而且又是面红耳赤的,又是心慌意乱的,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