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是指甲挖的,有的是舌尖舐的,确乎是夜行人所为。四个镖师相顾诧异,一齐回想昨夜值班的情景,都说委实不曾合眼,也没有听见什么动静。两班人相互抱怨起来。这个说:必是你们疏忽失察,那个说:大概你们打盹了。
侯金朋急忙摇手道:“你们不要乱叫。”连忙去到暗间,查看所有的镖货;两个伙计还躺在货箱上面打鼾哩。侯金朋把二人叫醒来,细细验看货箱;见外面包封、套锁、戳记,一切如故,搁放位置也如昨日。何光裕提起一只板箱来,掂一掂分两,也像没有差错;点一点件数,也照数无讹。四个镖师方才放心,重将各捆各箱,一一仔细验过,皆无破绽。又到屋外院内,门户檐阶,都仔细详看一回,都不见可疑的行踪。四人回店房坐下,七言八语,悄声谈起来。
侯金朋想了想,亲自去到跨院,围着那三个少年的宿处,暗暗窥看一遍。三个少年一夜劳顿,尚未起床。侯金朋转身回来,何、梁、张三镖客尚在议论,见侯金朋进来,一齐动问。
侯金朋道:“不必胡猜了,我们收拾收拾吧!”目视梁恩禄道:“这三个少年委实古怪,我们必须防着点,我猜想在这里不致出事,只恐前途上,定有高手绿林等候,他三人定是追上来踩访油水的。”说完,便将何、梁、张三人,再叫入暗间,如此如彼说了一遍,梁恩禄也将自己的意见说出,四人商酌一回,遂定下审慎的办法。侯、何、梁三人重复出来,到堂屋坐下,张彭年换上长衣,拿着雨伞,独自出店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