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贝克森,德·拉费尔伯爵夫人,米莱迪·德·温特,”他说,“你的罪行,已为世人和天主所不容。如果你能背诵祈祷文的话,你就背诵吧,因为你已被判决,死到临头了。”
听到这些让她彻底绝望的话,米莱迪直起身子想要说话,但她已经没有力气开口了;她只觉得有只有力而无情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拽着她往前,犹如命运拽着人往前那般地无法抗拒:于是她不想再作任何反抗,就这样给拽出了小屋。
德·温特勋爵,达德尼昂,阿托斯,波尔多斯和阿拉密斯,相继走了出来。仆从们跟在主人后面;只剩那座小屋孤零零留在那儿,窗子碎了,房门开着,桌上的那盏油灯射出凄清的幽光。
[1]离法国与比利时边境线不远的一个小村庄,位于阿芒蒂埃尔西南方四分之三法里处。
[2]离里尔约两法里路的一个小镇。
第六十六章 行刑
时近午夜,下弦的残月在雷雨过后犹如血染过似的,从阿芒蒂埃尔小镇后面升了上来,朦胧的月光,把镇上的房舍和高耸的钟楼勾勒出黑黝黝的轮廓。前方的百合河汩汩地流着,宛如一条熔锡的河流。而在河的对岸,树丛高大的黑影映衬在彤云密布的昏暗天空上,这些赤褐色的厚厚云层在夜色中好似一片奇特的暮霭。左边有座废弃的旧磨坊,风车的翼片寂然不动,一只猫头鹰在这片废墟上发出凄厉的尖叫,周而复始的叫声显得那么单调。这支惨怛的队伍行进在小路上,两旁的旷野里不时会冒出一些矮壮的树丛,犹如相貌丑陋的侏儒蹲伏在道路两旁,窥伺着在这般凄清的时刻赶路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