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车停在一栋粉刷成白色的石头建筑外。院子里没有玫瑰花,也没有茅草屋顶,不过草坪养护得很好,透过树丛能依稀看到村子里的教堂。指示牌上仔细地漆着“避难小屋”几个字。这就是列维·舒梅克的第二个家,很难想象,这里完全不像他那间破烂的办公室。每扇窗户都拉上了窗帘,以示尊敬。
雅各布迈上小路,按响门铃。门开了,一个大概四十五岁的女人勉强挤出一丝欢迎的微笑。她穿着一身黑,散发着一种暗淡的优雅和庄重。她的眼睛周围遍布着交错的皱纹,泪水浸红了她的脸颊,但是她的手握起来很温暖。她留着一头浅黄色的秀发,五官端正,讨人喜欢;雅各布明白列维·舒梅克从她身上看到了什么。对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个正派的女人,善于帮助爱人暂时抽离私人侦探要面对的残酷现实。
女人帮他摘掉帽子,接过外套和行李包,领他走进前厅,壁炉里的柴火熊熊燃烧。她察觉他正仔细地端详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和厚厚的阿克明斯特地毯。
“单靠蒂尔森留给我的遗产,我永远买不起这样的东西。列维非常大方。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当时我正在跟进一篇报道的线索,我想他或许能帮上忙。”雅各布站在炉火前,“他死的那天下午,我去过他的办公室。”
“事务律师没有告诉我列维是怎么死的,”温娜·蒂尔森平静地说,“后来,他的秘书打电话过来,我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说要经过验尸才知道。我知道她想表现得体贴些,但是我比大家想象的更坚强。遇见列维之前,我已经送走了两个孩子和两任丈夫。我不相信他是意外溺水而亡。他是游泳健将,我们以前常去纽林游泳。请告诉我真相。他是被谋杀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