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我已经朝她求救太多次——举起话筒要求她救救我,朝她卧室的房门尖叫:“救命啊,救救我啊。”我一次又一次对这个本来应该由我保护、帮助、拯救的人采取这种做法。当他第一次动手打我的时候,她就在场;之后的每一次动手,她也都在场。就是这样。我们都无意在她面前避免冲突,隐瞒我们沉重的失落感和痛苦,避免在她眼前丢脸。我们反其道而行。
其中一次,她到足球队队友莫琳家里参加睡衣派对。当时才十岁的她已经建立了自己的生活圈,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她自己去买薯片和甜点,然后我带着她去,确保那里有大人在家后再离开。
“妈,你不用进去啦。”她说。
不过我轻轻地将她推开,走进屋内。电视机前方的地板上摆着床垫,墨西哥卷饼和餐具整齐地摆在厨房的餐桌上。有人想到要照顾她,有人会把她照顾得很好。这使我的腹部抽痛了一下。
“晚上八点钟以后不准到室外乱晃,听见我说的没有?别人能不能这么做,或是有没有这样做,我才不在乎。你不准这么做!”
她点点头,别过脸去。她想要摆脱我。她想要走进另一个世界,那个属于她自己的世界。
“我会打电话查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