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万岁不问,臣也要奏。”张伯年道,“龙潭地近莫愁湖,景致虽佳却不易关防。几处行宫都靠在一起,驻防旗营又远在数十里之外,万一变起仓猝,难以策应护驾。圣上一身系天下,臣职在地方,不能不多加留心。”
“嗯。”
“如今天下刚刚承平,近年来风闻朱三太子潜入江南,几任知府缉拿。都是刚有点头绪就撤差调任,元凶未获,甚堪忧虑啊!”张伯年从容说道。其实他自己这次倒这么大的霉,压根说原由正在于此。他很怀疑杨起隆就窝在总督府,但如今正与葛礼打官司,说出来便有挟嫌报复之嫌,因含糊说道,“……譬如龙潭毗邻有一座毗卢院,近年来香火大盛,游人如云,混杂不堪,前年去年竟有四位高僧示期坐化圆寂,今年臣在狱中,不知如何。这也属可疑之处!皇上又喜欢微服出游,挨着这等地方,怎么叫人放心?”
康熙想了想,笑道:“高僧示期坐化,两年四个,岂不儿戏?你查过了没有?”张伯年苦笑道:“臣哪里来得及!造行宫、修书院的事没完就遭了御案……只去毗卢院察看过一次,就解任待勘了。”康熙思量此事蹊跷,觉得再问也不清楚,因笑道:“今日个让你受惊了。有些事以后慢慢再说——你不到五两的家当还叫抄了,也太过贫寒。来,拿三百两银子赏张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