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只有这些。他坚信某些东西。他知道,当他结婚时,新娘一定是他的骨肉同胞。他与盛不同,因为现在对他来说,白色皮肤、淡色眼睛和卷曲的头发并不神奇。不管他的配偶是谁,她一定和他相像,她的眼睛像他的,是黑色的,她的头发光滑,又黑又直,她的皮肤与他的色泽相同。他一定要有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自从那个榆树下的夜晚之后,那个在某种程度上他十分了解的白种女人对他来说已变得完全陌生。她并没有变,她日复一日,一如既往,总是稳重沉静、彬彬有礼,并能聪颖敏捷地领悟他所说和所感到的一切,然而,她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他们两人的心灵可能相知,但居住在两个不同的住所里。仅仅在离别那一刻,她才又努力向他靠拢。他临走时,她去送他,那对老夫妇也去了。他在火车上向他们道别,伸出手去向他们说再见,她久久地紧握着它。她的眼睛湿润而阴沉,低声哭着说:“我们不再通信了吗?”
当时,从不伤感的源,被她眼中的痛苦搅得茫然,他结结巴巴地说:“当然……要写信的……为什么不通信呢?”
可是她审视着他的脸,放下了他的手,变了脸色,说以后他们永远不会再通信了。正好那时老太太很快地插了进来,说:“当然源会给我们写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