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死了。”穆卡默默忍受着。痛苦平息之后,他缓缓爬起,又看看伊丝丽雅。
他静默着思考了十分钟。
“每个人都怕死,”穆卡听着窝棚外呼啸的寒风,“我特别怕。”
他想起童年,想起让他恐惧怨恨的母亲,想起永远独自一人的流浪,想起尚未开始的义体设计师梦想,想起在废海上奔跑的日日夜夜。“所以,这种让人害怕的事情,”他低声说,“还是让我来吧。”
穆卡笑了笑,疼痛也稍稍缓解。他把伊丝丽雅翻过来让她脊背朝上。喘了口气后,他拿出小刀,划开了伊丝丽雅腰椎上的蒙皮。
淡黄色的循环液渗了出来。穆卡剥开蒙皮,往内看去,伊丝丽雅义体内的结构整洁复杂,在复合材料制成的脊柱骨上,一道裂纹清晰可见。裂纹之下,中央神经索断成了两截。
果然,羊肠断了。穆卡回头盯着地窖中的拼凑义体,一咬牙把中央神经索拆了下来。
眩晕和痛苦蔓延过穆卡全身,异样的肿胀充盈他的指端。他慢慢撬开伊丝丽雅脊柱上的覆盖层,取出断掉的神经索,换上了好的。
确认神经连接正常后,穆卡一片片盖好覆盖层。“好了……”他全身一软,靠着伊丝丽雅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