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茶盅捧于手中,留心看那炉门的对联时,却写着:“碧沉霞脚碎,香泛乳花轻。。”
我笑道:“这前人现成的诗句,用来却也妥当。不过你已今非昔比,把心思用在这个上面,不觉大材小用?”
“我不觉得我和以往有什么差别。”他缓缓品着茶,雾气飘荡,眸光幽深却泛着泉水的晶莹,“我现在想要的,还是我十八岁时想要的。”
我垂头拂着细软的竹叶纹绉纱长袖,微笑道:“嗯,你想要的,不都要到了?江山,权势,一呼百诺,令出如山。”
“是么?阿墨,你便认为,我一心要的就是这些?”
我轻笑,“如果你还想要更多,只证明人心太难餍足。”
“人心太难餍足……”他微微出神,唇角弯了一弯,低沉道,“我只是想实现当年誓言而已。可惜我努力,再努力,哪怕忘恩负义踩着抚育我长大的兄长的尸骨一路艰难地走到今天,那些誓言,还是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