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琳坐在他身边梳头,笑道:“六爷今日看的是哪位神医?自打来了,却也没咳过。”
辟邪抚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微笑道:“神医?那倒也不是,不过会说真话罢了……”
海琳放下梳子,靠在辟邪怀里,道:“我也想听六爷的真话。”
“什么?”
海琳握着辟邪剔透的手指在灯光下细看:“六爷为什么喜欢上这儿来?”
辟邪大笑道:“因为宫里冷,冻得我睡不着。”
“果然,”海琳叹了口气,“六爷的人就是块冰,任是谁都不过在六爷心里照个影儿。”她突然回身揽住辟邪的腰,“这样可暖和了吗?”
“暖了。”辟邪在她身下喘着气笑,笑容还在脸上的时候,便睡去了。
海琳替他捂暖了双脚,时候却还早,她睁眼安静地躺了一个多时辰,才迷迷糊糊地睡着。梦中还闻更声几处,却有金风“哧”的一声,夹在秋风里分外清冷。海琳睁开了眼,迎面就是一段雪亮的锋芒,正夹在辟邪素白的双指之中。未及她呼出声,辟邪左手已掩上了她的嘴唇。
红帐之外有人闷喝,猛力抽出那柄长剑。辟邪轻轻一笑,双指微震,剑尖便“叮”地折断。帐外的人顿时失力,向后倒去,碰得桌凳“哐当”乱响。辟邪手腕刚要发力,忽而心念飞转,手抚帐绡笑起来。只听窗棂“咯”地一响,室内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