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头给刘万方喝了一盅浓茶。
狄公又问:“若是你所供属实,钱牟为何不去缉查真犯元凶?”
刘万方背上疼痛难忍,苦着脸颤声答道:“老……老爷,凶身是谁,钱牟早已知晓,无须再查。”
狄公闻言疾首蹙额,冷冷道:“你越说越离奇,越说越荒唐!你主子既知凶手是谁,却为何不将他拿了去州府报官?若如此,他不更可受信于有司上台?”
刘万方皱皱眉,摇头道:“老爷的垂问,恐只有钱牟本人方能回复。钱牟生性多疑,小事尚与我们商量,要事从不向我们吐露一字。这次老爷拿了他十几人,钱宅无人不知,已无密可保,事情又十万火急,才不得不破例与我们相商对策。就小人所知,倒是有一人深得钱牟宠信,但凡大事要事钱牟都要请教于他,但此人是谁,我们却怎么也猜不出来。”
“钱率有勇有谋,自己的事情完全可以应付裕如,为何还要请人暗中助他?”
“钱牟确是智勇双全,但他毕竟在这蕞①尔之地土生土长,见得几天世面?在兰坊制服几个懦弱县令尚能得手,如何应付上台刺史,又如何与朝廷周旋,他却并无章程。故每遇要事,那人便密访钱宅,面授机宜,钱牟这才行事机巧,应变自如,致使刺史大人对兰坊庶政几次欲加巡查,均被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