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控制自己。”雷托说着,想起了莫尼奥从备忘器上抬起目光,不是为了得到确认,而是为了进一步唤起责任感。
“不。”艾达荷说,“他控制不了自己,是你在控制。”
“莫尼奥把自己封闭在过去。这不是我干的。”
“可他是贵族……一个厄崔迪人。”
雷托眼前浮现出莫尼奥苍老的面容,心想贵族毫无疑问会拒绝履行他最后的职责——急流勇退,隐没到历史中去。他一定是被赶走的。一定。从来没有贵族顺应过变革的大势。
艾达荷继续问道:“你是贵族吗,雷托?”
雷托微笑道:“最后的贵族死在我心里了。”他又想:特权培养傲慢。傲慢加剧不公。毁灭的种子开花结果。
“我可能不参加你的婚礼。”艾达荷说,“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贵族。”
“可你是。你就是使剑的贵族。”
“保罗比我使得好。”艾达荷说。
雷托用穆阿迪布的嗓音说:“因为我是你教的!”随后又恢复往常的声音:“贵族有个不明说的责任——教导他人,有时还要靠残酷的以身示范。”
接着他想:高贵的血统总要走向贫穷,而小圈子婚配又使其愈来愈衰弱。这为拥有财富和能力的人打开了机会的大门。新晋富豪脚踩旧制度登上权力的巅峰,就像哈克南人曾经做到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