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信……信,信在老爷手中。”巧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清了。欧阳姑娘急了,问:“你这丫头也太不小心了,怎么会把信交给我父亲呢!”
巧儿定了定神,分辩道:“不是我交给老爷的,是曾家的送信人交到老爷手中的。再者,又不是曾公子写来的,是曾老爷(曾麟书)写给我们老爷的。”
欧阳姑娘一听这话,就泄了气。她转身继续读那本《幼学》,企图掩饰自己的慌乱与失望。巧儿上前,调皮地说:“小姐,你生气了吗?看来你不愿意带我一起走了。”“走?往哪儿去?调皮丫头尽说些胡话。”“去曾家呀!刚才,老爷对夫人说:‘我们是嫁女儿,能那么主动吗?’小姐,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真的吗?父亲刚才真的是这么说的吗?”欧阳姑娘的眼中闪烁着光芒。巧儿使劲地点了点头,欧阳姑娘大喜,顾不得许多,像小鸟一样飞到父母身边。姑娘羞答答地问:“曾家的送信人呢?”见此状,欧阳夫人笑着说:“女儿真的留不住了!”
欧阳凝祉应邀来到了白杨坪,曾家设宴招待贵客。他心里十分明白,曾麟书急着为儿子办喜事,毕竟曾家的孩子今年都二十三岁了。秀才曾涤生彬彬有礼地向未来的岳父大人问好,他不再像几年前那么腼腆,而是大大方方地坐在父亲与岳父之间,向二老敬酒。曾麟书一脸的喜气,用最慈祥的目光凝视着儿子,仿佛他活了四十多年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