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姐回来了。”海英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出去。两双手摇在一起。
“彩霞咋走了呢”,姐姐锁好车子,边说边随着进了屋。她初中,在‘一中’上,每天骑车去,爸爸的老“永久”,以前保卫配的。
放下绿‘军挎’,她褪下“红卫兵”袖标仔细叠好,见地上有块抹布,便拾起来走出屋,小厨房外水管处投了,然后在之间高处扯的一条铁丝晾衣绳上晾起来。
“‘挑水去挑水去’,她爸渔霸地主老财狠着呢,回去晚了不行,烧水做饭刷锅洗碗洗衣服,嫌都是丫头片子,有时就用皮带抽”巴巴的,海英跟着忙活,小嘴炒蹦豆赛的,“指导员说了也不听,猫尿灌多了就更不是人了。哼,革命还不彻底,还有这样的人了你说,气死我了,重男轻女,恨得我恨不能给首长写封信反映反映,小黄帅那样,看他还敢打人了。”
“呵呵,这哪行啊,首长那么忙,指挥全国呢,哪有时间管这点子小事,那不累死了。”姐姐笑了,又拿起块新抹布,擦柜子。“还不够光荣,一个学校出了俩代表,到处作报告讲体会,还不行啊,别再给组织添乱了。”
“你俩要戒骄戒躁,继续努力”,说得俩人都笑了,脸红了。
“哎,谢开怀哪去了,咋老看不见了”,一会儿,姐姐又问。
“嗨,谁知道又疯哪去了。他总逃课,不参加活动,学习也不好”,海英抱怨,“跟他一组算倒霉了,流动红旗也争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