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继承者用残存的半只触手指着它说:“你还没有资格说‘残酷’这两个字!”
“我在说我们的后代!我们有权决定它们的命运吗?你有吗!”
众人沉默了,实验室在海流中轻轻摇动着。
碑沉重地说:“作为一个个体,我们有权选择自己的命运,作为一个种族,我们别无选择。我不知道谁有权代表什么人在这里说声对不起,如果能提供安慰的话,我想说声,对不起了朋友们。”
碑转身离开了。新数学继承者在这天晚上离开了石亭实验室,“独臂”顶替了它的任务。
这一晚,是激流季的最后一晚。
三﹑凝 结 季
观 测 者
并不宁静的海面上蒸腾着热气,动荡却不代表着生机,这里是一望无际的荒芜,气泡在岩浆中翻滚破裂,气流“咝咝”地带着岩浆喷射而出。一根细小的纤维管束伸出海面,一种流体顺着纤维管输送到海面,流体在海面上与大气接触发生反应,闪着微小的火花,生成一种网状的金属化合物。网越结越大,覆盖了大片的海面,在岩浆上漂浮着,它的韧性足以抵抗岩浆的起伏,恒星的光芒照在海面,闪着丝丝银亮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