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是受到了程先生的感染,不仅写了松花江,而且还主动写了黑龙江。记得我和程先生临别的时候,程先生策略地对我说,阿成,黑龙江也值得一写呀。我当时是迟疑了一下,不过,看到这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我的前辈,我立刻说,黑龙江是条国际河流,又是中国四大河之一,你的《中国治水史诗》恐怕不能缺。好吧,我来写。在程老后来的回忆文章中,他还高度赞扬了我的这种态度,他说“这正是我东北之行的一个目的。阿成答应写黑龙江,哈尔滨之行成功矣!”
平心而论,凡30多年来,我的文学之路也是和这两条江密不可分的,我一直坚定地认为,我之所以还能称之为作家,或者能写小说和其他文体的人,与这两条江对我的生命哺育和精神滋养是分不开的。我写的小说可以说每一篇都是蘸着两江之水写成的,这是实在的话。因为这条江是伴随着我的生命,伴随我的童年、少年、青年、中年,一路走过来的,这里有我太多的经历,太多的记忆,太多的朋友,太多的场景和太多的思考,只要我拿起笔来总有说不完的话,道不完的情。所以,程贤章先生选择作家来写各自家乡的江河,无疑是睿智之举,是上上策。换言之,若要唤醒人们对江河的重视,单靠科技书籍,恐怕就会失去很多普通的读者,而作家们的生花之笔,写就的感恩之情与抗洪之精神的文章,就会引起更多人的共鸣,去爱自己家乡的江河,并为家乡的江河治理贡献自己的才智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