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痛饮药入腹,趁着绛容离开的时候偷摸下床,坐在桌前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
年少时的发髻被再一次绾起,明丽的朱红唇脂被点于唇上。只是毕竟岁月易逝人易老,再见难着少年妆。
虚浮的脚步声逐渐传到了偏房,等那一对门打开,我这才知是董冠礼来抱我了。
只不过她今日的装扮有了些不一样。妇人发髻被放下,三千青丝披于肩头,青绿色短袄和鹅黄下裙,这乍一看倒像是哪家未出阁的姑娘。
董冠礼纤细的双手将我抱起,一路跌跌撞撞的抱着我走到了书阁去。她不停地安抚着我的毛发,似乎是害怕我跑了,今日的力道还要比往日的更重一些。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鬓侧斑白的发丝被我一眼瞧中,可无论叫了多少声、指了多少次董冠礼都没能发现。便只好安安静静的待在了她的怀中,看看这人究竟要带着我做什么去。
只见董冠礼缓缓的上了书阁的楼梯,她的步子很轻——我猜想她大概是怕被人发现才如此的。可今日董冠礼不过上了两三级台阶便要扶着把手喘气,这让她怀中的我格外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