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奄奄一息的术士竟缓缓睁开了眼,脸上费力挤出一丝微笑。
朱继看了看术士,又看了看高进,“高将军何不暂时留他一命,问问情况?”
高进似乎想了想,“你认为他会告诉我们什么吗?”
听了这话,术士勉强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还没出口,一缕鲜血便自嘴角溢出。
只见他的肩膀上下抽动,用力呼吸两口,然后以极低的声音嘀咕道:“承蒙……看得起了。”
接着,他咕哝了两句谁也听不清楚的话,便再次合上了眼。
没一会儿,他脖子一软,脑袋轻轻垂了下去。
一名士兵见状,走过去,伸手放在术士鼻子下探了探,然后对高进摇了摇头,“死了。”
高进含糊地点点头,再次跟朱继对视一眼,无奈地撇了撇嘴。
当一名士兵上来询问如何处理三名重伤的俘虏时,高进像要弹开什么东西那样挥了挥手。“不能给村子招来麻烦。”他语气凝重地说。
有时,残酷亦是仁慈。
在他的命令下,大军原地休息,顺便收捡兵器、盔甲和箭矢,掩埋阵亡同伴的尸体。
高进下了马,让卫兵牵马去喝水,吃草。他在草垛那里坐下歇息,跟朱继交流这一带的战斗情况和战场信息。
后来有人找到了朱继的铁面具,但他没有马上戴,而是揣进了怀里。
他鼻梁那道口子恐怕得有一阵子才能痊愈。
又过了一会儿,郑冲带人从坡上抬回了朱继两名部下的尸体。他俩是弓箭手,浑身上下没有任何明显的伤痕,所以不知死于何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