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平把眼光从头抹到脚下,将杨露蝉打量了一遍,立刻拱拱手,脸上微含着笑意道:“杨兄不要客气,不要这么称呼,愚下不敢当!请坐请坐。”杨露蝉道:“老师傅是武林前辈,弟子衷心钦慕,私淑已久。今蒙老师傅不弃在远。惠然赐见。弟子万分荣幸。老师傅请上,容弟子……”说着把自己的名帖拿出来,双手举着,恭恭敬敬地递过来;然后,便要下拜,施行大礼。太极陈接了名帖过去,眉峰一展,立刻一指客座道:“杨兄请坐,坐下谈话。”露蝉谦了半晌,抢坐在茶几旁,陈清平再三向客座逊让,露蝉不肯。太极陈笑了笑,一侧身,自己也坐在茶几旁主位上相陪,依然按主客之礼相待。长工们重献上茶来;太极陈道:“愚下这几日为了些私事,未能恭候,教杨兄屡次枉顾,有失款待,抱歉得很。杨兄此番迢迢数百里,来到这小地方,有何见教呢?”
露蝉道:“弟子自幼爱好武功,只是未遇名师,空练了好几年,毫无成就。听得许多武师盛称老师傅独得秘传,创出太极拳一派,有巧夺天工之妙,养生保命之功,为各派拳家所不及;南北技击名家,多不明这太极拳的神妙手法。苦学惊人艺,必须访名师;弟子既承人指示了这条明路,所以特地从远道投奔了来。求老师傅念弟子一点愚诚,收录弟子;使弟子获列门墙,得有寸进,弟子感恩不尽。”又加了一句话道:“弟子杨露蝉是直隶广平府农家子弟,家中薄有资产,尚不是那无家无业、来历不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