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举人却是坚持得紧,李朝延多劝了几句,他便勃然大怒,将圣贤书上的道理数了个遍,指责李朝延怂恿自己做那不孝之人。说到后来,陈举人干脆来个翻脸不认人,直接走到柜台前面,抱了玉佛就走。
李朝延这下是真的手足无措,偏偏当时来凤楼大堂里人来人往,他想要用强也是不能,便只得低三下四的哀求陈举人。陈举人却好生的不耐烦,说自家只是寄卖,与他李朝延并无契约在身,若他想要留下玉佛,掏银子来买便是。
这倒是解决的法子,只不过李家这些年早已败落,来凤楼虽然日日有进账,要李朝延一下拿出一万五千两银也是绝无可能。李朝延留不住陈举人,又自家掏不出银子来买玉佛,只得眼睁睁地放他去了。
“不可能吧?我听说来凤楼的李东家,行事一向狠戾着呐,这明明要赔银子的事儿,他能就这么放陈举人去了?”听到此处,花蕊娘再也忍不住,开口就插问了一句。
茶棚老板正说得口干舌燥,闻言立刻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才瞪着花蕊娘道:“小姑娘有所不知,那陈举人是个极善与人交游的主,在咱们这儿拢共不过住了一月余,便将镇上的大大小小富贵人家认识了个遍。就是衙门里的捕头老爷们,与他也是称兄道弟的。来凤楼的东家再有手段,只怕当时也不敢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