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伸手将散在半边脸上的头发拿开,那张脸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的枯色,令人悲凉。
“郑化,我需要钱。”终于,她开了口。
“需要多少?”郑化小心翼翼问。
“不多,四十万。”
郑化倒吸一口冷气。
“你明天早上给我送来。”林星又说。
郑化有点儿为难:“一时半会儿的,我上哪儿去凑?”
“干吗要凑,百久拿不出四十万?”林星低头摆弄拖鞋,她的脚趾有些肿,放在拖鞋里好像不大舒服。那头发原又垂下来,郑化这次没感到有什么朦胧和幻觉。
“公司是有钱,可波波不在。”郑化说,他刚才只想着拿自己的钱给她,并没想过要动公司的钱。
“是我要钱,跟她有什么关系?”林星甩了甩头发,又低头摆弄起脚趾来。
“……”郑化找不到词了,其实话到这份上,也用不着找词。郑化清楚林星此举意味着什么,他如果再多嘴,问题就可能恶化。“好吧,我回去想想办法。”说完,他做出一个离开的姿势。
“不是想,是按时拿来。”林星的口气已经像威胁了。郑化没敢久留,下了楼,走出大厅,他感到心的某个地方在痛,很痛。是什么让我们变得如此绝情?是什么又让我们痴恋仇恨?岁月一场风,吹走阳光和雨露,吹不走阴云。郑化想起一首歌,他很想放开声唱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