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玛奈弗太太屋里出来,李斯贝德赶去见列凡先生,在办公室内把他找到了。
“哎,列凡先生,”她说话之前插上了办公室的门销,“你料得不错,那些波兰人哪!……真是坏蛋……真是无法无天的家伙。”
“他们想放火把欧罗巴烧起来,”和平使者列凡先生抢着说,“想破坏商业,教做买卖的一齐破产,为的什么?为一个全是池沼的丑地方,到处是讨厌的犹太人,还有哥萨克人、乡下人,跟凶恶的野兽一类,不应该算作人的。这些波兰人看错了现在的时代了。哼,我们已经不是野蛮人了!亲爱的小姐,战争完啦,跟着那般国王一起完啦。在我们这时代得势的是商业,是实业,是中产阶级的智慧,荷兰不就是这样兴起来的吗?”他越说越兴奋了,“是的,咱们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时代,各个民族应当合法的发挥他们的自由,用立宪制度的和平手段去争取一切;这就是波兰人不了解的,可是我希望……”说到这里,他看到女工的表情根本不懂这套政治理论,便换过话题:“啊,好小姐,你说的是?……”
“我把文件带来了,要是我不愿意丢掉我的三千二百一十法郎,就得把这个恶棍送到牢里去。”
“啊!我早告诉你了!”那位圣·但尼区域的闻人嚷道。
列凡的铺子,向邦斯兄弟盘过来之后,始终开在恶言街上的旧朗日府。这所屋子,是那个有名的世家在所有的勋贵都住在卢浮宫四周的时代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