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金牙拍拍脑门,一边给我爸引路一边说:“柴油机到是没啥毛病。刚才放了几个炮眼,也不知道是震着哪了还是碎石头子崩着哪了,闸盒一下就跳了。开始以为是烧了,妈了个蛋的修理了半天一推一个大火球一推个大火球说啥也连不上电了……”
我爸看出来了,杜大金牙基本是个外行,问也白问,还是等见到专业人士再深入沟通吧。正思索间,一群工人背着麻袋急匆匆往外扛,与我爸他们走了个顶头碰。杜大金牙张嘴跟领头的打了个招呼:“都收拾干净了?”
领头的点头啥腰:“放心吧杜总,利利索索的。”
杜大金牙微微点头表示满意:“扔远点,把坑挖深点再埋。”又一指那几个工人,吩咐道,“今天别让这几个兄弟回来上工了。一人封个大红包,再带他们好好洗个澡,多他么晦气呀,难为哥儿几个了,必须替我好好犒劳犒劳!”
领头的听罢,眉开眼笑的道过谢走了。对于人家不主动说的事情,我爸从来不多嘴问。杜大金牙却十分直爽,毫不隐晦的说:“奶奶的,一炮炸出来不少死人骨头,白花花那个瘆的慌呀。”见我爸面露惊诧,又自嘲式的解释道,“咱这地方让小日本祸害过,老能挖出骨头架子。就是头一回一次崩出来这么老些,看来我要发呀!哈哈哈哈……”
来到发电机旁,我爸废话没有,操起手电筒便在矿厂电工的协助下排查设备故障,杜大金牙一直撅着屁股不懂装懂的瞧着。刚刚确认柴油地电机组没有问题,背后传来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爸,我把老管头儿和老鲍头儿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