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站要到宜兰雷音寺,从基隆出发时,打了个电话到雷音寺。
我问道:“喂!哪一位?”
对方回道:“我是师父,你是哪一位?”
一听,知道是一名徒孙接听的,只得答道:“我是师公!”
在对方发愣时,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下午四时,抵宜兰雷音寺。
宜兰是我在台湾弘法的第一个道场,时间久,也较有感情,那时的雷音寺住持妙专法师已五十多岁,还不曾到过台北,无事尽量少外出,这种以寺为定点不轻易离开岗位的观念,不是现代青年人所能体会的。
一九五二年我到雷音寺时,我的房间除了一张竹床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晚上睡觉时,一躺下来就不敢翻身,深怕竹床的响声吵到别人。三个月后,才有一张椅子,要写字则要等大家都睡觉了,才把佛前的灯拉到房门口(电线长度有限拉不进房内),趴在唯一的裁缝机上写字(我的《释迦牟尼佛传》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写成的)。上厕所时,必定要等村里的人,将煮饭的炉子移开,我才能开门进去。我就这样住下来,不知道现在的“青年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