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特别使我恐慌,亲爱的。”科尼太太含糊其辞地说道,
“想必有什么事的,亲爱的,”邦布尔先生催促道,“难道你不愿意告诉自己心爱的邦布尔吗?”
“不是现在,”科尼太太回答道,“过几天告诉你,待我们结婚之后,亲爱的。”
“待我们结婚之后!”邦布尔先生叫道,“该不是那些男性穷鬼的什么非礼行为吧,譬如——”
“不是,不是,亲爱的!”科尼太太赶快插话道。
“要是真有此事,”邦布尔先生继续说道,“要是他们当中有哪一个胆敢抬起他下流的眼睛来看一眼这张可爱的脸庞——”
“他们不敢这样,亲爱的。”科尼太太回答道。
“他们还是不敢的好!”邦布尔先生攥紧拳头说道,“如果教区内外有哪个男人胆敢这样的话,我会警告他,让他下一次再也不敢放肆!”
倘若这句话未加上手势的渲染,看来似乎并不是恭维科尼太太的魅力;可是,由于邦布尔先生的威胁附带做着许多充满火药味的手势,她被他的这一忠诚的表示深深地打动了,并以无限赞美的神情声称他确实是个温柔可爱的人。
随后,这位可爱的人竖起了衣领,戴上三角帽,同他未来的伴侣长时间的亲切拥抱之后,再次迎着夜间的寒风前进,仅在男贫民的临时收容室逗留了几分钟,把他们臭骂一顿,目的在于确信自己能够以必要的严苛担当起济贫院主持的职务。对自己的水平感到放心之后,邦布尔先生怀着轻松愉快的心情和对今后光明前景的憧憬离开这里,一路来到殡仪员的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