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尤其记起了刚才的一句话。
“要是我听了你的话”,德·温特勋爵是这样对费尔顿说的。
由此看来,既然德·温特勋爵不愿意听他的话,那就是说,费尔顿曾经帮她说过话。
“反正,”米莱迪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个人心里多少有那么一点恻隐的微光;我要让这点微光酿成一场大火,吞噬他自己。
“至于那一个,他了解我,对我存有戒心,知道一旦我从他手里逃脱出去,他会落到个什么下场,所以我甭指望打他的主意。而费尔顿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是个少不更事的毛头小伙子,看上去心肠还挺好;我会有办法叫他栽在我手里的。”
米莱迪上床后,唇边挂着微笑进入梦乡;此刻倘若有人看见她这么睡着,准会以为这是个纯情的少女,正梦见下次舞会要戴上的那顶花冠哩。
[1]位于澳洲东南部的一个海湾,旧时为英国处置重罪犯人的流放地。
第五十三章 囚禁的第二天
米莱迪梦见自己终于逮住了达德尼昂,在一旁看着他受刑,唇边的那抹迷人的笑容,就是看着达德尼昂可憎的鲜血沿着刽子手的斧头往下淌的当口露出来的。
她就像一个在狱中看到了第一线希望的囚犯那样,睡得挺安稳。
第二天有人进屋时,她还没起床。费尔顿待在门口的过道里:头天晚上说起的那个女人刚到城堡,他把她带来了;女人进屋走到米莱迪床边,问她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