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我的脑海里依旧乱糟糟的。
在那漫漫长夜尽头,黑色球体已和寺院门前铜狮雕像的头颅一般大小。它依旧安静,却愈加散发出压迫感,迫使我们维持长久的缄默。长夜里,大壮父亲坚持认为球与土壤的直接接触是不祥的,这位憨厚的庄稼人一声不吭地劳作了大半夜,清空了麦田一角,留下一只巨大的坑洞以供黑球生长;至于大壮,早已难敌困意,卧倒在不远处的田埂上呼呼大睡;我则不遗余力地整顿着思绪,端坐在黑球面前,直到东方透出一抹晨曦。
“应该如何研究黑球?我认为最基本的,是要先采集表面黏液,鉴定其生物成分、分析其化学构成。如若可行,切割球的一部分作为样本,送到实验室进一步解析材质的力学性质、光学性质。但尚不确定这只球是不是生物,这么做可能会惊扰到它。”
“说了半天,为什么不把这只怪球整体送到实验室呢?”老陈笑眯眯地问我,“那样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