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悲剧英雄则可以诉说、分享、痛哭和埋怨。他认识不到“处于孤独中的可怕责任”。阿伽门农可以对克利代尼斯特罗和伊菲热尼埋怨和痛哭。“眼泪和喊叫让人平静下来。”这是一种安慰。亚伯拉罕则既不能诉说、分享,也不能痛哭和埋怨。他对绝对的秘密所围浸。他心情澎湃,想去安慰所有的人,特别是撒拉,艾利埃策和以撒,他非常希望在事前拥抱他们。但他知道他们会对他说“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你可以不去做嘛”,可以找到其他办法嘛,可以和上帝商量商量嘛。他们也可能指责他虚伪,假正经。所以他什么也不能说。就是他对他们说了,也要像没有说那样。“他不说人话。即使他懂得所有世上的语言他不能说,他说的是神的话,他在语言内诉说。”如果他用一种共同的和可传译的语言说了话,如果他明白得可以给出不可辩驳的理由,那他也就向伦理的普遍性诱惑低下了他的头,陷入了不负责的境地。他也就不再是亚伯拉罕了,不再是与唯一上帝处于单独关系中唯一的亚伯拉罕了。他不能再献出死亡,牺牲他的所爱,于是不能再爱和再恨,不能再给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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