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纪伯母还是忍不住叹气:“这小子,这些年,变了。”
庄晓月夹了菜还没送到口边,筷子停了停,看着纪伯母。
“不过,也不能怪他。毕竟当初那么难,他都挺过来了。”
庄晓月小心地吃菜,低低道:"纪岩,怎么了?”
纪伯母没回答她,倒是笑了,她笑的时候,额间的纹路会加深一些,透着世事练达的从容。一顿饭下来,都是纪伯母喋喋不休抱怨自己的“不孝儿子”。
吃完了饭,庄晓月执拗的坚持不要纪伯母去洗碗,洗好了碗,将厨房里外拖了几遍,纪岩却是还没回来。她不想回去,又将书包拿出来,放到餐桌上,拿出书本,练习册,继续写作业。
头顶的时钟转到了10点,四周寂静一片,纪伯母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勾杯垫。
庄晓月走到阳台上,空气里湿漉漉的,都是潮湿泥土的气息。巷口的路灯发出昏黄的光晕,光线映照在潮湿的路面。有一滴雨水打到她手臂上,又滚落了下去。庄晓月微微前倾着身子,视线却始终停留在巷口位置。